姜时沅脑袋都是懵的,“什么意思?”
“都上热搜了!嫂子你怎么能这么糊涂!你应该跟陈观棋保持距离,你快带着安安来老宅吧!”
直到电话挂断,姜时沅还是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。
陈观棋不就给她介绍了份工作么,这也能上热搜?
手机弹出几条推送,姜时沅垂眸一看,标题似乎挂着自己的名字。
揉了揉惺忪的眼睛,看清后,大脑仿佛被惊雷劈中,浑身血液凝固。
#豪门少妇姜时沅不甘被冷待,寂寞难耐勾引陈观棋#
#凌太太与陈三少茶馆激情过后,无视路人眼光亲昵温存#
整屏密密麻麻的照片,姜时沅呼吸凝滞,几乎是颤抖着手点开。
第一张:陈观棋拽着她往轿车方向走,两人的手腕处被重点放大。
第二张:茶馆外,陈观棋为她披上外套,动作绅士温柔,远远望去像极了热恋中的男女。
第三张:陈观棋掌心搭在她的脑袋上,右上角还煞有介事的标写着摸头杀三个大字。
评论区里的留言恶意满盈。
“凌太太当年就是借肚上位,看来是想赶在被凌总抛弃前,故技重施再讹一个富二代。”
“就是这种货色抢了我小芙女神的男人?靠,小芙女神实惨!”
“陈观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据说仗着导演的身份各种睡粉!这两人就是臭味相投。”
“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赶紧离婚,成全许芙和凌总吧!”
“这是被曝光的,没被曝光的谁知道还有多少。凌总可怜咯,有钱有颜还要被种草。”
还有一些键盘侠将安安的生活照贴出来。
“当年就是靠这个小鬼上位的?哎呦,真丑,跟她妈妈一样,长大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都说父母是孩子的榜样,有这种妈妈,孩子品行也不会端正到哪去。”
“难怪凌总不爱回家,看着这么烦的小孩,是我也不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
这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,这些充满恶意的诋毁是怎么说出口的。
每个字眼都像锋利的刀刃,一刀又一刀的往心窝里捅,痛得姜时沅难以呼吸,肩膀止不住剧颤。
隔壁房间的方敏儿也看到网上的热搜,一脸愤慨的推门而入。
拳头攥得紧紧的,开口的第一句话格外笃定:“肯定是许婊找狗仔偷拍你,然后放到网上的!”
—
也不知从哪收到的风声,在驱车前往凌家老宅的路上,左侧一直有辆白色面包紧紧跟随。
刺眼的灯光穷追不舍的投来,安安第一次遇见这种长枪大炮,小小的身躯瑟缩在姜时沅怀里。
稚气的嗓音里写满害怕,“妈妈,我们做错了什么?那辆车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?”
“是不是因为我前几天骂了许阿姨,惹得爸爸生气,他才让人来教训我?”
对上女儿惶恐的小脸,姜时沅心腔中盘浮的郁气一层叠加一层,窒闷黏腻到她难受。
努力端出温柔的笑:“当然不是,今天的事与你无关,别总是乱想。”
在前排开车的方敏儿猛地踩了个急刹车,义愤填膺道:
“安安你不用怕,妈妈和我会保护你的。错的是外面的那个大坏蛋,不是你,更不是你妈妈!”
正巧碰到等待绿灯时间,方敏儿憋在胸腔的怒火怎么压也压不住,招呼也不打就解开安全带。
走到后车厢,拎出随车携带的棒球棍,朝那辆穷追不舍的面包车走去。
趴在车窗外的狗仔不屑,讥诮道:“你拿着棒球棍想吓唬我啊?我告诉你,我是厦大的!”
“你在公路上停车属于严重违法交通法!你等着,我现在就喊交——”
“拍你爹的!!”
挑衅的话还没说完,哐当一声骤然响起,狗仔手里的摄像机猝不及防被砸碎。
数十万的长枪大炮,仅仅几下化成废墟。
狗仔脸色一片铁青,即刻骂爹喊娘。
正大叫,车门传来剧烈震动,整辆车似乎随时都会散架。
是方敏儿不停挥动棒球棍,使劲全力打砸。
狗仔躲在车内,边打颤边发出尖锐嘶鸣:“疯子!你这个疯子就等着坐牢,我一会搞死你的!”
方敏儿毫无畏惧,趁着狗仔从另一侧车门下来,鞋底抹了油似的朝自己的车上跑去。
时间卡得完美无缺,一上车,绿灯亮起,方敏儿即刻启动引擎。
期间,还不忘落下车窗,朝那名狗仔竖起一根中指。
凌家老宅处于顶尖的地段,有独立的安保公司,戒备森严,狗仔们自然进不来。
车子平稳驶入老宅后,姜时沅惊魂未定,“敏儿,刚才太危险了,那个无赖真会告你。”
方敏儿淡然应道:“没事,武英会替我摆平的。你先带安安进去,我得去找下他。”
…
大抵是了解姜时沅的秉性,纵使凌老太被气到昏厥,醒来后并没有怀疑她。
但心里总归是不舒坦,没忍住轻声诃责了起来。
“你身为凌太太要有分寸,你代表的是集团,不能什么人都接触。那个陈观棋,他名声不好,你以后别再跟他联系了。”
“至于那份工作也别去了,好好的集团太太在片场搬这搬那,成何体统?”
“在家相夫教子才适合你,你啊,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生个儿子,这样不仅安安有个伴,凌氏将来也有继承人!”
姜时沅垂眸倾听,搅拌中药的指尖蜷了又蜷。
再开口,声线平静却坚定不移:“奶奶,我已经决定跟景曜离——”
婚字还没能说出口,凌老太扶着额头,叫苦不迭:“哎呦,我眼前怎么这么多星星,头好晕咧。”
姜时沅指尖悄然一顿。
她没想到分不清老人家是真晕还是假晕,煞费苦心无非是堵住她的嘴。
奈何家庭医生才私下嘱咐,一定要稳住对方的情绪,倘若再受刺激,分分钟有爆血管的可能。
姜时沅安静的搅拌中药,待摊凉后,端起递过去:“嗯,奶奶,先把药喝了。”
凌老太最喜欢的就是她的温顺,见她如此乖巧,先前的愁容顷刻烟消云散。
更笃定这是把她稳住,爽快的把药一饮而尽。
姜时沅又将一颗糖莲子喂到她嘴里。
凌老太悬着的心,平稳落地。
怎料,刚落地的心随着对方的一句话,又瞬间往上提。
“奶奶,那份工作我很喜欢,我不会辞的,另外我已经提了离婚申请。”